新华社北京5月10日电 这对夫妇在小城铁力培养出女排国手和全国中学生冠军

新华社记者王镜宇

因为排球，出生在辽宁盖州的张兆华到吉林上大学，又来到黑龙江当体育老师。本来学校招他和妻子李维去是为了在教育系统的业余排球赛中为校争光，结果夫妻二人白手起家带出了全国中学生冠军队——铁力一中女排，还培养出了女排国手王艺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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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兆华说，他有现在的生活要感谢排球。张兆华通过排球特长考上了吉林大学，读完本科之后又读了体育教育专业的研究生。大学本科期间，张兆华的同学是黑龙江省铁力市人。正是通过这位同学的介绍，他和李维有了应聘铁力一中的机会。

距离哈尔滨200多公里的铁力有着很好的群众排球氛围，当年铁力一中的领导把张兆华招过去的一个重要考虑是让他代表学校参加当地教工委的排球比赛。

“那时候我挺年轻，打得还可以，（打）这种比赛好使。”张兆华回忆说。

2011年，张兆华和李维来到了铁力一中。除了当体育老师，他还想发挥排球方面的专长，主动提出想建设女排校队。

2012年，铁力一中排球队正式成立。建队之初，这所黑龙江省重点高中就跟附近的铁力四中（初中）和铁力二小展开合作共建。张兆华第一批在当地招了四五十个孩子，从小学五年级到初一的都有。平时他们在各自学校上学，训练的时候集中在一起。

“第一批学生身体条件好的不是很多，那时候小孩我也看不准，后来有的孩子练着练着不想练了，也有的练着练着发现不太合适，就剩下来二三十人，男、女各一个队，坚持练下来。”

张兆华和李维的分工明确。张兆华主抓训练和比赛，李维则是球队的大管家，既要操心队员们的生活、学习，还要负责队员档案、注册、参赛报名、球队宣传等琐碎的事情。小队员表现不好挨了张兆华的骂，李维赶紧过去做心理疏导，铁力一中排球队就这么运转起来了。

2014年夏天，铁力一中承办了全国中学生排球锦标赛，首次参赛的铁力一中女排获得了第八名。在男子小年龄组的比赛中，球队获得了亚军。通过这次比赛，张兆华了解了全国中学生排球的水平，也对自己的队伍有了更清晰的定位和规划。

两年之后，铁力一中再次承办全国中学生排球锦标赛，铁力一中男排首次夺得小年龄组冠军，铁力一中女排名列第四。

在张兆华当年带的第一批队员中，就有后来入选了中国女排集训队的名将王艺竹。王艺竹的父亲练过篮球，她从小身高就明显超过同龄的孩子。张兆华将她选入队中之后从基本功教起，悉心培养。在校期间，王艺竹入选了国家少年队。2017年，在铁力一中读完高中之后，她加入了天津女排，很快成为队中的主力。

球队战绩的提升为铁力一中的发展创造了更好的条件。自2016年开始，铁力市政府每年为球队拨款50万元作为专项基金，前两年又将这笔基金增加为每年60万元。有了这样的支持，球队的训练装备、参赛、“运动灶”等费用以及队员的训练补贴都得到了保障，参加训练的孩子不用缴纳任何费用。口口相传之下，黑龙江省的其他地方乃至辽宁、天津等地的一些小队员慕名而来，铁力一中排球队的选材面越来越广。

张兆华说：“有了政府的支持，我们发展队伍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只要抓好训练和孩子的学习就可以了，很省心。”

如何分配学习和训练时间是学校球队都要面对的课题。据张兆华介绍，铁力一中高中的队员每天上午上5节课，晚上19：00开始有两节晚自习，下午从14：00练到18：00，训练时间接近4个小时。初中的队员是从下午15：00练到18：30，训练结束后各自回家。小学的队员训练时间更短，大约在两个多小时。

张兆华告诉记者，体育单招和高校高水平运动队招生都是铁力一中排球队的孩子的升学途径。3年之前，学校专门为球队开设了排球班，这个班的队员主攻语文、数学、英文、政治这4门课程，这4门学科配备的都是学校的资深老师。如果队员的文化课成绩比较好，跟得上普通班的进度，也可以选择在普通班就读。不过，像这样的队员比较少，一个年级可能也就一两个。在今年高中毕业的10名队员中，已经有3位同学被复旦大学录取，还有的准备报考吉林大学、北京体育大学等高校。此前，球队还有队员被浙江大学、中央财经大学等名校录取。

张兆华说，中小学生参与排球训练和比赛，肯定会对学习有一些影响。因此，教练员在选材时必须要看得准，宁缺毋滥。

“如果不是这块材料，你不能耽误人家。基本上我能看个百分之八九十以上，这孩子将来能练得差不多，升学没有太大压力，这样才能让家长、孩子高兴。”

张兆华告诉记者，铁力一中排球特长生每年的招生人数不一样，有时一年就两三个，有时一年七八个。因为队员在排球方面成材率比较高，球队战绩位居全国前列，文化课也没有放松，所以总体而言升学比较顺利。

现在，张兆华还担任学校的副校长。平时他会跟任课老师保持沟通，一旦队员成绩下滑明显会暂停训练。对于不同的孩子，张兆华的培养方式也有所不同。对那些文化学习能力比较出色的孩子，会适当减少他们的训练时间。

经过10多年的发展，铁力一中排球队已经比较稳定，高中、初中、小学加起来总共有50人左右。在张兆华和李维之外，后来又有两位教练加入教练组，现在还有一位体育老师负责孩子们的体能训练。

在前不久落幕的第十九届中国中学生排球联赛高中女子组比赛中，铁力一中女排以3：0战胜重庆巴蜀中学队，首次捧起此项赛事的冠军奖杯。此前，她们曾在2017年和2022年两次获得亚军。

“站在最高处，梦圆山东！此时此刻心情五味杂陈。辛苦付出12年，内心现在只有感谢……”张兆华在夺冠第二天一大早更新了微信朋友圈。后来他对记者说，夺冠是新的起点，以后会继续做好梯队建设，争取让队伍成绩保持在全国前列。